沉浮的生姜:“沫妮儿好像也会痛经,但她从来不说,我没有给她煮过红糖水,一杯都没有。”
韩父望着洗脚盆,忽然笑起来:“她经常给我端洗脚水,还给我买了中药包,要我好好养身体。”
韩萱萱大怒,她踹翻洗脚盆,砸碎茶杯:“我要疼死了,我疼死了!你们看不见吗?你们竟然只想着她?”
韩父韩母无声地看着她,那眼神让她陌生。
她大哭起来:“让姐夫进来,我要姐夫……”
几分钟后,顾劲鸿走进她的卧室,他两手还沾满泥土,眼神比韩父韩母更淡漠:“有事吗?”
韩萱萱的心仿佛被刺了一下,她仗着疼痛任性撒娇:“好疼啊,我要布洛芬,姐夫去给我买好不好?”
如果放在以前,顾劲鸿现在会忙不迭地跑出去,找遍全城药店给她买止痛药。
现在他浑身透着疲惫:“还差一点,我就能把蓄雨池砌好了。”
韩萱萱看清顾劲鸿手上交错缠绕的绷带。
那绷带下是连续两个月在废墟上翻找韩小沫尸首留下的伤痕。
明明警察已经认定,韩小沫和傅以臻在持续不断的大火和爆炸中被烧成灰烬,顾劲鸿还是不信。
他现在依旧不信。
他孤独地把韩小沫没有做完的工作做完,等待韩小沫归来。
韩萱萱再也受不了了,她尖刻大喊:“你清醒点行不行?我姐已经死了,她死了!死人不能复生!”
“没有,韩小沫没死,你们都说我疯了,可我相信我的直觉,她绝对还活着。”
说着,顾劲鸿目光一凛,寒刃般割向韩萱萱:“你巴不得她死是不是?你恨她,即使她救过你。”
韩萱萱吼出心里话:“没有她我怎么可能过得这么苦?我原本应该很幸福!”
顾劲鸿看她的眼神越发冷厉:“韩萱萱,你天性虚荣狭隘,如果你从小在城里长大,那你现在毫无疑问是个尖酸刻薄的小资女性,张口闭口都是地域黑。
所以在农村的15年反倒救了你,让你变得不是太欠揍,另外,如果没有韩小沫,我也不一定会娶你,别装惊讶了,我知道你在想什么。
你原本最想嫁傅以臻,现在权衡利弊后选了我,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不可能,我绝对不会娶我妻子的妹妹,我没你这么无耻。”
韩萱萱的所有谎言都被拆穿,她从没想过顾劲鸿会突然对她这么狠。
失望之下她抓起地上的茶杯碎片,比到自己脖子上。
“我懂了,你们都恨我!你们觉得韩小沫当初不该救我是吧?好,我把这条命还给她,我现在就自杀!”
第17章
17.
韩萱萱原本的设想是爸爸妈妈疯狂扑过来,跪求她不要自杀。
顾劲鸿则后悔万分,不停向她道歉,赌咒发誓地要收回自己那些狠话,然后趁她不注意,突然扑上来抢茶杯碎片。
韩萱萱想好了,她会趁势倒在顾劲鸿怀里,落下一滴绝美的泪,就像被王子吻醒的睡美人一样。
她万万没想到,顾劲鸿像看笑话般看着她:“瓷片放错地方了,再往上一点,那里才是大动脉,想自杀得找准位置。”
韩萱萱愣住,简直下不来台,她求助般看向韩父韩母。
可韩父韩母的眼神也透着漠然和失望:“别闹了,萱萱,你也25岁了,该长大了。”
韩萱萱又色厉荏茬地放狠话:“我现在就死!我让你们一个女儿都没有,到时候你们只能像怀念韩小沫一样怀念我!”
韩父悲哀地揭穿她:“你不会,你怕疼。”
韩萱萱真的不会,仅仅握了这么一小会儿瓷片,她已经觉得手很痛了。
她颓然放下手,看顾劲鸿利落地回到院子,完成蓄雨池的最后一点工程,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韩家。
他又要去走这三个月里每天都在走的路。
走出院子,走出小巷,走过农田,穿过荒原,最后到达出事的厂房。
他不断模拟韩小沫出事当天的路线,缓慢,但步履不停地走着,虔诚地感受韩小沫当时的心境。
“我今天才想起,以前从未陪你散步过,我不知道你最喜欢哪段路?你喜欢田野吗?还是镇上的小巷?城里的大街?”
“今年你生日那天,我请了假的,指导员突然说有紧急任务,我以最快的速度完成,赶回家时发现你已经走了,没想到恰好接到韩萱萱的电话,她说她迷路了……”
“我们之间有很多误会,我不是没想过要跟你解开误会,只是……我死要面子,心里想的和嘴上说出来的完全是两回事。”
他一路上自言自语,兀自向韩小沫剖白心迹。
这三个月里,他风雨无阻,每天如此。
他坚信韩小沫没死,这不仅因为他疯了,更因为他的直觉。
他总觉得出事的工厂有蹊跷,突如其来的火灾、对逃生不熟练的老员工、火灾引起爆炸、爆炸完后现场失去所有事发痕迹。
一切都像设计好了一样。
顾劲鸿再度来到变成废墟的工厂,仔细查看四周的线索。
今天修完了蓄雨池,等于帮韩小沫完成了任务,所以他内心格外寂静。
他认真地一点点探索地面,忽然感觉某处有点异样,同样是遭遇过焚烧和爆炸的砖瓦地,地面下却好像是空心的。
顾劲鸿神魂一震,跪趴在地用耳朵贴近那处。
就在这时,一队士兵闯进来。
从他们的身手中,顾劲鸿可以判断出他们不是一般士兵,应该都来自特种大队。
“对不住了,少校。”几个特种兵强行控制住顾劲鸿。
顾劲鸿失去人身自由,却格外兴奋:“这算是变相的承认了吗?她没死!她绝对没死,你们不想让我发现真相——这里有地道,她从地道离开了。”
特种兵快速把顾劲鸿押回军区,送进团长的办公室。
“顾劲鸿同志,告诉我,你最近在忙什么?”团长正襟危坐。
顾劲鸿答非所问:“韩小沫现在到底在哪儿?”
“她被埋在陵园里!你真疯了?你脑子有病?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只有你不知道?”
顾劲鸿死死盯着团长:“别对我撒谎,首长。如果这个涉及机密,我发誓我死也不会说出去,我只是……太想她了。”
团长嗤之以鼻:“她活着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?你去大院里打听打听,有谁不知道你们感情不好?你爱她?笑话,除非大家眼睛都瞎了。”
顾劲鸿自信的神色被击碎,他低着头,表情有些狰狞:“谁没犯过错误?团长敢说自己这辈子没做过后悔事?
我承认我那是错了,我的错很重,可知道错后我就会改,难道你们连改错的机会都不给我吗?”
团长厌烦道:“别跟我谈儿女情长,我不知道!你问我韩小沫在哪儿,我只有一句话——她去世了。听我一句劝,顾劲鸿,到什么层次看什么真相。”
顾劲鸿再次变得癫狂:“团长,你想说只有爬到更高层次,才能看到真实的真相吗?”
团长立马否认:“我可没那么说。”
然而顾劲鸿已经冲出去了,他打算去质问师长,军长乃至司令,他就不信自己问不到真相。
第18章
18.
纠察兵和警卫员们追在顾劲鸿身后,看他一路上违反无数条例。
他踩踏花坛,穿过草坪,冲散无数行进间的队列,像离弦的箭,害群的马,把整个军区搅得不得安宁。
他目标明确,直奔最荷枪实弹的那栋楼,让所有人都提心吊胆。
师长正好从楼里出来,在更多警卫员的护送下上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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