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间居住之人是姐姐的贵客,万不可惊扰。”
“原来不是你姐!”
李德失望。
“何人在门口?”
伶俐女声从屋内厉声询问,很快房门打开,一仗剑女子快速出现在两人面前。
此女英姿飒爽行事作风颇带豪气,眼神伶俐的很。
李德打量对方判断绝对不是刚才那位对镜梳妆的婉柔女子。
“说话声大了一些,不知会惊扰宣华姑娘,还请见谅!”
裴元通上前忙着礼貌的解释。
“裴寨主,此人文质彬彬书生打扮,你们狮陀寨什么时候这开始接纳读书人了?”
“他是我姐夫。”
裴元通想介绍来着,可话到嘴边才想起来,自己姐夫叫什么都没打听,真没什么好说的。
李德在一边想打招呼,发现自己根本不懂这里的礼数。
他记忆中,老道没教过这些东西,只能随意带入发挥了。
“嗨美女,我是李德,认识你很高兴。”
陈宣华蹙眉微怒持剑指着他说:“登徒子,看剑!”
“美女别冲动!”
“休伤我姐夫!”
裴元通纵使武艺高强可在如此近的距离,又是措不及防之下,想要挡住陈宣华出手之剑,恐怕会伤到他姐夫。
两难处境。
一边是他姐姐中意之人,他的姐夫,另一边是挡下陈宣华的剑护得姐夫一命,但可能会致其受伤,还要得罪姐姐的朋友。
眨眼之间,来不及多想,裴元通出手。
暗自期望这一剑莫要伤了他姐夫——的脸,只要不刮脸,伤哪都没关系。
长剑力劈而落。
李德眉头一凝,目光格外清明,淡然自立没有躲开,二十年道观中修行,临危之际情况突变。
他看出此女剑法走向,一剑下来他可能要成花脸。
此时他的眼睛犹如拥有动态视感一般,看到周围的事物透彻无比且都是慢的。
他是能看到,可是他刚知道,会看没用,躲不开。
心中后悔都来不及,事到如今大丈夫生死不由他定,反抗不了只能承受。
花脸以后成就刀疤德的威名?
他一点都不想。
突然。
“歘!”
一道流云飞梳闪过,磕飞了剑尖所落的方向。
刚已出手的裴元通正好一拳打在剑面上,将剑从女子手中震落。
一切发生的疾如雷电,裴元通心道好险,好在他姐夫没事。
李德将发生的一切看的清楚,剑尖都快触碰到了他脸上汗毛,就在这时一只梳子刚好将剑砸开,剑顺势从他的肩膀旁斩过。
等脱离危险之后他的视觉才恢复正常,至始至终他都没动分毫。
不是不想是根本不能,老道好像说过此种情况是入微境的眼神通。
他可不认为自己成了老道口中的入微境高手,唯一解释就是金手指。
他想着或许找回包裹能够找到答案。
房门推开,走出一戴着黑色薄纱斗笠的白衣女子。
“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,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,然后可以制利害,可以待敌。小女子只看到公子的淡定自若,可我不出手你又当如何?”
白衣女子甘冽之声入耳,婉转柔美。
面对质问,在场三人都侧头看着李德,想要听到是怎么说的。
他琢磨了一下女子的话,什么山塌,麋跑之后云云。
他哪里想那么多,倒是想躲来着,可是实力不允许啊,要怎么回答才好呢,女人面前能怂吗?
当然不能。
他表情淡然,浑然不把刚才的惊险当回事,直接走到木梳掉落之地,将其捡起小心翼翼的擦了擦。
白衣女子斗笠下的脸一沉,心中认定此人可能又是与寻常男子一般,拿了东西过来献殷勤,亏她对此人的表现有些期待。
现在看来是她想错了,天下之大哪里会有真英雄。
看到他将木梳拿到她面前的时候,失望之际便不打算存有侥幸。
“敢问姑娘你可相信天意?”
白衣女子本不抱有希望,可听到对方的话顿感奇妙,想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,便应声回答:“可信可不信。”
李德心说好个不按套路对答,既然如此今天就反个套路,不信千年的认识忽悠不了你。
“那我就告诉你,解决办法就是顺其自然喽!”
白衣女子以为有什么新意,听后很失望,她已经不想与眼前的夸谈之人计较,转身便想要回房。
正在这时候陈宣华没好气道:“哼,登徒子。”
李德对爽朗女子印象又增几分,关键时候很给面子。
实不知说话轻浮被人家认定不是好人。
他将木梳拿在手中,淡然说道:“木梳我收下了,多谢姑娘出手,天意如此啊。”
当着三人的面将木梳收到怀中,陈宣华眉头一皱又想大叫登徒浪子,白衣女子峨眉轻蹙,有些气愤。
李德全不在意,一把梳子而已,不收下以后怎么找话题,他才不要做愣头青,会找不到女朋友的。
裴元通在一旁低声喃喃轻语:“姐夫,木梳乃女子贴身之物,通常被男女双方视为定情信物之一,你怎么能收呢。”
“你想要你就直接说呗。”
李德说话无忌会。
裴元通马上摇头,心说好姐夫啊,你可能还不知道这两人的来路,要是你知道你就不会这么做了。
他想着孙郎中都说他姐夫得了失忆症,通过则说话和行为举动貌似除了名字其它都被他忘得差不多了。
还说自己的天意,他听了都想笑。
又深感失忆的人也挺好,至少做事洒脱至极,心里嘀咕可嘴上却立刻回应:“还是姐夫留着吧。”
裴元通当着两名贵客的面这么说心里有点紧张。
他并不擅长处理男女之事,晚一些再将李德失忆的事情说给她们,兴许能够得到谅解。
陈宣华见李德真的收起了木梳,手上握剑都更加用了几分力气。
“登徒子,看剑。”
李德都没有想到女子如此刚烈,够直接。
不过此时他在裴元通身边,想躲开容易多了,更何况身边有便宜小舅子挡着,他有恃无恐。
“你这姑娘脾气太暴躁,打打杀杀的事情我不擅长的。”
陈宣华凝眉厉声道:“哼,你说你擅长什么,我们比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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