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团长告诉了信件地址的收件人,叫做黄亦玫。
于是柳若雪到处打听,这才知道作为交响乐团的领导,黄亦玫已经带着艺术交流团,去往了国外。
并且她还打听到了,艺术交流团里,的确有一个叫做顾弈深的先生。
只不过那人的身份,与柳若雪的认知并不相同。
在别人口中,顾先生可是国宝级大师秦老的关门弟子,不但是一位天才的乐器演奏家,而且还是不可多得的作曲大家。
听到这些,柳若雪一度觉得恍惚。
但最后她也终于确定了,那个被自己视之如敝履的男人,在别人眼中,却是多么的光芒万丈。
他本是天上的雄鹰,却为了她,成了地上的草鸡。
现如今。
雄鹰高飞,一出国几年,不知归期。
柳若雪怅然若失,就在她一度打算放弃的时候,却意外地碰到了归国而来的黄亦玫。
“黄首席,你到底把我丈夫,拐去了哪儿?”
等待数月、颠沛流离的辛苦,在一瞬间爆发,曾经无比体面的柳若雪,抓住了黄亦玫的衣袖,就不肯放手。
“柳若雪,你和顾先生已经离婚了。”
面对着不再清冷、甚至有几分可怜的柳若雪,知晓前因后果的黄亦玫没有半分心疼。
她平静地盯着柳若雪那双极美的眸子,一字一句地说:“顾先生为你荒废了十年,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,就请不要再打扰他。”
柳若雪等待了几个月,有着满腔的话语要说。
但面对着贵不可言的黄亦玫,以及她那刀子一样的目光,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最后她不争不吵,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京城。
黄亦玫眯眼打量着柳若雪的背影,跟助手吩咐了几句。
当初顾弈深不让她报复。
现在想来,对待某些人的手段,还是太仁慈了。
无论如何,那个伤害了弈深的男人,至少应该受到该有的惩罚。
20
柳若雪又回到了秦城。
因为长期离职,错过了元旦的汇报演出,她的领舞,以及舞蹈队队长的职务被一撸到底。
对此她并不意外,但让她没想到的,是经过自己介绍进来的秦守一,到底也没有留下来。
团长告诉她,秦守一因为故意伤害,被关进了看守所。
“故意伤害?”
柳若雪听了十分惊讶,感觉不可思议。
看着还没有认知到自己错误的柳若雪,团长用低沉的声音,告诉了她一切。
几天之前,京里的调查组来到秦城,对于几个月前的故意伤害案进行了重启调查。
之所以如此严肃,是因为秦守一伤害的,是一位国宝级的艺术家。
国际影响极为恶劣。
秦守一那一套,对付没有见识的小老百姓,确实很有用。
但在铁拳面前,是真的毫无遁形之处,刚抓进去没两天,人就交代了。
他告诉办案人员,自己其实是有预谋的行为。
对于顾先生的袭击有两次。
一次是在院子想要趁乱伤害顾先生。
还有一次是在文工团的杂工间,本来打算“好好教训”一下顾先生,后来因为柳若雪的介入,改成了自残诬陷。
听完这些,柳若雪毫不犹豫地就赶往了看守所。
她见到了曾经的邻家大哥,质问他这一切,到底是为什么?
隔着铁栅栏的秦守一,这两天看上去似乎是受了不少苦头。
但他却还是很嘴硬,表示自己是被屈打成招的。
“我爱你,若雪。”
“我在牢里,还给你做了一首诗!”
“住进布达拉宫,我是雪域最大的王。流浪在拉萨街头,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。”
“......”
“住嘴!”看管员是在看不下去了,一脸怒气地呵斥,然后对柳若雪解释。
“柳同志,这家伙交代了,他单纯是回来没钱落脚,所以蓄意破坏你家庭!”
“一来霸占你的家产,二来让你给他儿子当免费保姆。”
被揭穿真相的秦守一很是尴尬。
但面对着严肃的看守,张了张嘴,却没敢多说半个字。
而得知真相的柳若雪,却意外地发现自己并没有半分悲伤。
她早已预感到了秦守一的德性。
并且也清楚了自己的本心,对于秦守一只有年少之时的悸动,而没有半分爱意。
她真正挚爱的人,是那个与她十年相守相伴的顾弈深。
至于秦守一。
只有恨,最浓烈不化的恨意。
柳若雪带着这样的恨意,离开了看守所。
但很快,她发现对于秦守一的认知,似乎还没有足够彻底。
当她回到空空荡荡的家,瞧见满地打滚撒泼的小秦义,都还没有任何的感触。
但当瞧见刚满十八的小妹,挺着硕大的肚子时,终于有些崩溃了。
特别是小妹告诉她,肚子里的那个,是秦守一的种。
21
柳若雪读过许多的书。
但在她看来,中外名著里,人性里所有的恶,加起来都不足秦守一那个畜生的十分之一。
曾经的她,献身艺术,将一切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舞蹈之中。
对于人情世故,几乎都没有半点儿操心。
此时此刻,她方才发现,秦守一这种人,怎么能够这么坏?
面对着离家许久,终于归来的姐姐,挺着个大肚子做家务的小妹,直接就崩溃得嚎啕大哭。
在她断断续续的哭诉中,柳若雪终于拼凑出了真相。
原来小妹是在父母住院那天,去找秦守一拿钱的时候,被那个畜生强暴了的。
同样的事情,秦守一在当天,还对柳若雪做过。
只不过柳若雪当时已经无比明确了自己的心意,并且反抗得十分坚决。
再加上街坊邻居的撑场,这才避免了这等遭遇。
而小妹柳若妍就没有这么幸运了。
听着秦守一念了几句情诗,她就有点儿晕晕乎乎了。
等到她反应过来时,才发现秦守一在扒自己的衣服。
“姐,我当时拼命反抗,说不要......”
“但他就跟疯子一样,使劲地打我,打得我痛死了,哭着求饶,他才肯罢休。”
“我以为男人,都跟姐夫一样,文质彬彬的好脾气。”
“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狠,连着把我糟蹋了好几回。”
小妹一边抹着眼泪,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着。
听到她提及顾弈深,柳若雪止不住地心痛。
“你以前,不是最瞧不起你姐夫吗?”
“呜呜呜,我一直觉得秦守一这个诗人,跟小说里面一样浪漫。”小妹抽噎着说起,“后来我才知道,他念的那些诗,有好多都是别人的。”
“他自己做的,都是打油诗!”
小妹哭得都快晕了过去,柳若雪却问起了后面几个月的事情。
没想到后面的事情,更加过分。
秦守一自觉生米煮成了熟饭,便肆无忌惮,总来骚扰小妹。
稍不满意,就暴力相逼,拳打脚踢。
小妹实在受不了了,就告诉了父母,却没想到父母不但不支持她,还骂她破鞋,丢了柳家人的脸。
后来小妹被查出怀孕后,秦守一更是找到柳家父母,说小妹肚子里的孩子,以后姓柳。
以后这孩子,将会继承柳家香火。
听到这话的柳家父母,直接疯了,对秦守一言听计从,再无意见。
可怜小妹这几个月,怀着孕,还要给秦守一照顾儿子,还要被父母差使,受尽了苦头。
“姐,我太累了,不想活了!”
这个当初曾经把筐子套在顾弈深头上,联合秦守一故意伤害的帮凶,现如今哭得稀里哗啦。
不知为何,柳若雪在感同身受的同时,居然还有几分快意。
“那你对他,到底怎么想的?”
“他就是个畜生、骗子!”提到秦守一,小妹就忍不住地咬牙切齿:“他一分钱不往家里拿,我怀孕了,他也不肯结婚,转眼又去勾搭别家的女人。”
秦守一祸害的,并不仅仅只有小妹。
短短的几个月,他一个人,勾搭了四五个姑娘,靠着这些女人的供养过活着。
听完小妹的控诉,柳若雪咬着牙,无比坚定。
“走,跟我去警局,告他强奸!”
22
时隔数月,本以为证据难求,一切会很麻烦。
但事实上,惩戒秦守一这件事情的背后,有着黄亦玫,以及她身后的黄家。
使得案件调查的整个过程,都变得十分顺畅。
而且不只是小妹柳若妍,包括其他女子的受侵案,以及秦守一流浪十年,所有的经历,也都在调查当中。
办案的警察对于主动报案的柳若雪、柳若妍十分客气,还透露了一些目前可以公布的案情。
当得知秦守一根本就不是什么流浪诗人,这些年更是做过许多恶事......
最终混不下去,返回的秦城时,小妹哭得稀里哗啦。
她抓着柳若雪的手,悲伤得难以自己。
“姐,对不起,我不应该听信秦守一的大话,更不应该被他挑唆,对姐夫动手。”
“我不知道,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啊。”
“我对不起你,也对不起姐夫。”
“我真是个畜生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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