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宋音音身上的味道。

桑柠身体一僵，然后往旁边让开了点，“把宋秘书送回去了?”

“嗯。”陈妄嗓音低低沉沉的，没多大情绪起伏，“她什么都还不懂。”

“是什么都不懂。”桑柠语气里也没多大变化的说，“所以你这次准备玩多久?一个月还是三个月?”

桑柠十八岁就跟了陈妄，但现在已经八年，她足够了解陈妄。

只是她说完，才发现自己错了。

“她不懂，所以你多带着她，别让她觉得自己差劲。”陈妄缓声说着，话语里都能听出来无奈与头疼。

桑柠听了他的话，心一下子往底下落。

她问：“陈妄，你真看上她了?”

“我说了，她很乖。”陈妄回答的没有迟疑，语气淡淡的补充了句，“真谈恋爱也不错。”

桑柠沉默了会才听见自己冷静的问他，“那我呢?”

那她呢。

她和陈妄的八年算什么?

桑柠耐心等着他的回答，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。

陈妄的语气和刚才说宋音音很乖时没什么两样，坚决又淡然：“你知道，我不喜欢你这款。”

这倒是。

除了最开始那段时间，陈妄身边没女人以外，后来找的女人，都和桑柠天差地别。

他喜欢乖巧听话的，但是不喜欢桑柠这么听话的。

桑柠的眼睛隐在黑暗里，看不出什么情绪。

只有她的嗓音依旧清冷如水，“今晚要留下吗?”

陈妄起身，拿上旁边的外套：“算了。”

桑柠不知道陈妄说的算了，有没有指他们之间也算了。

只是第二天到公司的时候，宋音音的工位就被换到了她旁边。

这个位置刚好能对上总裁办公区，抬头就能看见里面。

宋音音和她打招呼，“桑柠姐早上好。”

桑柠将包放好，看着她眼里藏不住的雀跃，语气平静地问：“不喜欢我给你安排的位置，昨天为什么不说?”

宋音音愣住，有些无措的解释，“没有不喜欢，是陈总让我过来的，说要监督我工作。”

说到后面，她脸颊又红了，但很快意识到桑柠还在，眼神变得不安。

桑柠觉得自己现在跟白雪公主后妈似的，像在故意欺负人。

她垂目：“工作吧。”

宋音音挪动工位的事很快在公司传开，桑柠去楼下交接工作的时候，听到好些八卦的声音。

那些人看见她立马闭嘴，转换成眼神交流。

桑柠不在意，她拿了自己的东西就走。

她现在要回总裁办公室，提醒陈妄一会要去见一位早就预约好的客户。

结果电梯门刚开，就碰见陈妄和宋音音在里面。

看见她，里面的人也是一顿，陈妄说：“我去见姚总。”

桑柠点头，“我让司机备车。”

“不用。”陈妄抬手，随后示意了下宋音音：“宋秘书跟着就好。”

桑柠呼吸滞了片刻，然后淡然点头：“股东大会在下午三点。”

陈妄领着宋音音就走。

只是下午股东会议要快开始的时候，也没看见他们回来的身影。

桑柠安抚着股东们的情绪，一边出会议室给陈妄打电话。

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，桑柠正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，就听见宋音音软软柔柔的音调：“桑柠姐，有事吗?”

桑柠沉默片刻，“陈妄呢?”

“他去帮我拿药了。”宋音音语气自责，“我不小心崴脚，陈总带我来医院了。”

“严重吗?”桑柠看着过道上的绿植，关心道。

“陈总说很严重。”宋音音年纪不大，正是娇憨的年纪，说起话来软软糯糯，叫人听着就没脾气。

桑柠想，怪不得陈妄喜欢。

她说：“股东大会要开始了，请你转告他一下。”

她说完，就听到手机那端换了人。

陈妄轻描淡写道，“股东大会推迟，说我有要紧事。”

桑柠拿着被挂断的手机站在走廊里。

直到里面的助理出来叫她，她才揉了下太阳穴，又走进会议室。

应付股东们不容易，刚送走人，还没来得及喝水，桑柠就接到了陈妄的母亲何穗的电话，让她去陈家一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