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宴会厅,鲜血喷涌而出,溅在姜蓁雪白的裙摆上,像极了一朵朵盛开的红梅。
周围瞬间乱作一团,尖叫声此起彼伏。
姜蓁却出奇地平静,她冷冷扫视众人,红唇微启:“让各位见笑了。我妈妈死得早,没人教,所以一般有仇——”
她拔出刀,鲜血溅在脸上:“我当场就报。”
林若浅痛苦的哭声环绕整个拍卖会场,姜蓁却直接丢了刀转身就走。
走到门口时,手腕突然被人狠狠攥住。
傅司珩似乎是听到消息后匆匆赶来的,手上还拿着毛毯、暖宝宝和红糖。
姜蓁心头一刺。
原来他是去给林若浅买这些东西了。
“你反了天了是不是?”傅司珩脸色冷得可怕,“就因为一条项链,你就敢伤人?要是她做出更不如你意的事,你是不是要杀人?”
他的力度极重,像是要把她的腕骨捏碎。姜蓁强忍着疼痛,红着眼道:“你怎么不问问她做了什么?她把我妈的项链……”
“就算她把项链拿去喂狗,你也不能伤人!”傅司珩厉声打断。
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捅进姜蓁心里。
她突然笑了,笑得眼泪都流出来:“那我现在做都做了,傅总打算怎么‘管教’我?”
“我管不了你了。”傅司珩冷声道,“来人,送警局,告她蓄意伤人,拘留三天。”
姜蓁猛地抬头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他竟然为了林若浅,要把她关进监狱?
她死死咬住嘴唇,直到尝到血腥味,却一个字都没说,任由警察将她带走。
最后一眼,她看见傅司珩将林若浅打横抱起,轻声哄道:“别哭,我在。”
……
拘留所的三天,是姜蓁这辈子最地狱的三天。
她被关在最脏乱的牢房,同屋的女犯人们明显被人授意,变着法地折磨她——
第一天,她被扒光检查,冷水浇遍全身。
第二天,饭里被人掺了玻璃渣,她饿得胃绞痛。
最后一天,几个女犯把她按在厕所隔间,拳头像雨点一样落下。
“听说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。”为首的女人狞笑着掐住她的下巴,“傅总说了,要让你‘长记性’。”
姜蓁蜷缩在地上,双眸泛红。
她不信傅司珩会做到这一步,可身上的每一道伤都在提醒她——
他真的狠得下心。
三天后,当警察终于来放人时,姜蓁已经站不稳了。
她拖着满身伤痕走出拘留所,刚迈出大门就晕了过去。
再醒来是在医院病房。
“这次长记性了?”傅司珩站在床边,声音冷淡。
姜蓁沉默地看着天花板,一言不发。
傅司珩胸口莫名窜起一团火,刚要开口,护士匆匆进来:“时先生,林小姐又喊疼了……”
“你好好反省。”傅司珩转身离开,“别再闹事。”
接下来的日子,姜蓁安静得可怕。
林若浅每天发来傅司珩照顾她的照片,她也无动于衷。
直到出院这天,林若浅亲自来了。
“姐姐,你三天就出院了。”她晃着包扎好的右手,“知道你这一刀我要住多久吗?要不是司珩哥花巨资从国外调来专家,我的手就废了。”
“你应得的。”姜蓁冷冷道。
林若浅突然笑了:“姜蓁,你到底在拽什么拽,明明那么喜欢司珩哥,却被他亲手送进拘留所的感觉如何?痛不欲生吧?”
姜蓁终于转头看她: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“没什么,就是想讲个小故事。”林若浅坐在床边,“你不知道吧,我和司珩哥是高中同学。那时候全校女生都追他,可他从来不多看一眼。”
她抚着绷带,眼里闪着得意的光:“除了我。”
“他会记得我喝咖啡不加糖,下雨天总多带一把伞,学生会活动永远只接我递的水,全校演讲时只看向我坐的方向,全校女生嫉妒得要死,他却只对我笑。”
“就在我们快要捅破那层窗户纸在一起时,我为了救他出了车祸,不得不去国外养病。但这些年来,我们一直有联系。”
姜蓁的指尖掐进掌心。
“后来我告诉司珩哥,我妈嫁进了豪门,可豪门家有个大小姐总欺负她。”林若浅轻笑,“他立刻给你爸打了电话。”
“你知道他说什么吗?‘把姜蓁交给我管教’。”
姜蓁浑身发抖,她一直以为是父亲主动把她送给傅司珩管教的……
“学校里他样样出色,管教人也是。”林若浅凑近她耳边,“随随便便就让你动了心,还把你拐上了床。”
“虽然我很生气,但后来得知,他每次和你上床都会拷贝监控……”林若浅轻笑,“那一刻我明白了他的用意。”
“毕竟,姜大小姐最是骄傲。如果自己的私密视频捏在我手里,你还敢欺负谁呢?”
“司珩哥和你上床,大概就是为了之后把那些监控给我,好让我有反击之力吧。”
林若浅说完,满意地看着姜蓁血色尽失的脸,笑着离开了病房。
姜蓁如遭雷击,浑身血液仿佛凝固。
她疯了一样冲出医院,打车直奔傅家。
回到别墅,她疯了似的翻箱倒柜。
书房抽屉——没有。
卧室保险柜——没有。
最后在暗室的电脑里,她找到了那个加密文件夹。
点开的瞬间,姜蓁双腿一软,跪倒在地。
屏幕上,是她和傅司珩缠绵的画面。
从第一次到最后一次,清清楚楚,分门别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