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为王妃的她居然毫不知情。
阮书棠一时语噎,扶住小英的手颤了颤。
小英马上会了意,冷冷开口:“王府的奴婢皆要登名造册,我怎从未见过你。再说了,奴婢不可与人私通,你又如何有了身孕,按规矩,你可是要落了红,赶出府去的。”
“是王爷特允的。”槐娘子顿了顿,话音一转,“难道王妃生不出孩子,便要将奴婢的孩子杀死吗?”
阮书棠怎会不知槐娘子话里话外的挑衅。
半晌,她才轻声开口:“娘子看着温婉,嘴里可要为未出生的孩子积些德。”
她加快脚步,着急地想要见到贺憬西,想问他究竟要作何!
然而还未行至书房门口,便在厨房门口撞见了他。
他亲自端着一盅还在冒热气的鸡汤,小心翼翼跟捧着珍宝似的,随从要帮他端,他却说:“本王亲手熬的鸡汤,本王要亲自端给王妃。”
紧张的模样,关心的话语,瞬时化了阮书棠心头坚冰。
阮书棠疾走两步,来到贺憬西跟前:“王爷……”
贺憬西闻言又惊又喜,接着便是温柔的责怪。
“这么冷的天,你身子还这么虚,跑出来做什么?”
他端着鸡汤,想抱她却腾不出手,只温柔凝着她,眼里满是掩不住的爱意。
阮书棠伸出手覆在他冰冷的手上:“王爷,你说去书房,实则是为我炖鸡汤?”
贺憬西点了点头:“你今日受了苦,该好些补补,我亲手煮的,守着炉子文火慢炖出来的。”
贺憬西把鸡汤往阮清迟鼻下凑:“你闻闻,香吗?”
阮清迟噙着感动的泪花,细细地嗅着。
她怔望着认真等她夸奖的贺憬西,唤了声青宝。
我在。】
“我想看看贺憬西现在对我的爱意值。”
好。】
话落抬眸,贺憬西的头顶上出现两个数值。
爱意值的纯度一百,浓度一百,跟以前一样。
阮书棠瞬间松了口气,忽而觉得身为王爷要个子嗣并不为过。
恰在此时,他的头顶又出现两个橙色的数值。
阮书棠怔了片刻,问青宝:“那个橙色的是什么?”
贺憬西对槐娘子的爱意值。】
阮书棠怔了一瞬,眼底满是晦涩。
青宝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——
你与他认识十年,那女人才不过一年。】
贺憬西还在等她回答。
阮书棠下意识攥紧了手心,嘴唇微颤:“香,王爷做的汤自然是香的。”
“那你得多喝两口才好,”贺憬西看着阮书棠微颤的身体,心疼道:“书棠,回房吧。”
回了寝殿后,贺憬西一口一口将汤吹凉,再一口一口送入她口中。
明明很是鲜甜,她却只觉反胃,只能将那汤生生地吞咽了下去。
喉间立马发烫,翻涌着一股酸涩。
喝完后,贺憬西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支珍珠步摇。
接着,他又将那步摇小心地戴在了阮书棠的发髻上:“那日去市集上看到这支步摇觉得甚是好看,想着书棠你定会喜欢。”
光是端倪还不够,他还特意站起来,满脸欣喜地绕着阮书棠瞧了一圈:“好看,我的王妃跟这簪子一样好看。”
阮书棠强咽下心中苦涩,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惨笑:“王爷费心了。”
这一晚,贺憬西一如往常轻声哼着歌谣哄她入睡。
阮书棠微闭双眸,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,可她的心却翻江倒海。
大抵两刻钟后,贺憬西轻声唤她名字:“书棠,你睡着了吗?”
阮书棠没应他,装作安然入了睡。
贺憬西轻轻抽走任由她枕着的胳膊,轻手轻脚拿的起外袍走了出去。
他此刻是去哪呢?去找槐娘子吗?
阮书棠缓缓睁开眼睛,望向屋外离开的影子,心沉似水。
于是,她跟着起身,匆匆拿上大氅追出门,远远地跟在了他身后。
行至西苑,贺憬西终是停了步子。
若即若离跟着的阮清迟躲进拐角,再探出头来时,她心猛然一抖,只见贺憬西轻轻拥着槐娘子进了房。
阮书棠抿了抿发涩的唇,原来他是去找槐娘子了。
槐娘子也注意到了异样的目光,悄然回头朝她一笑,又对着贺憬西娇嗔道:“开着门吧,透透气。”
贺憬西满心扑在槐娘子的孕肚上,俯下身去把头靠在槐娘子的孕肚上,一脸安然。
槐娘子伸手摸了摸头上那支珍珠玉絮,似是炫耀:“王爷,这支珍珠玉絮买一送一,那赠品你可别拿去送给王妃,这些腌臜物件可配不上她。”
贺憬西没接她的话茬,话音一转,满是期待:“你说是男孩还是女孩?”
阮书棠蓦地对上了槐娘子那双眸,眸里是掩不尽的得意。
她面色苍白,宛如一个满是怨恨的窥探者,强撑着转过身去,下一秒却眼泪决堤。
她捂着胸口,顿着步子落荒而逃。
贺憬西的话语在脑间骤响——
“书棠,生不了也没关系的。”
“书棠,我不要子嗣,我只要你。”
原来是这样,她生不了又何妨。
世间如此多的女子,那便换一个人来生就好了。
过往恩爱种种如海市蜃楼坍塌,阮书棠跑出数米远,踉跄着站不住,就在这时她被一双熟悉温暖的手托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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